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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嘉德典亞藝術周（GFAA）正在嘉德藝術中心展出。作為中國嘉德拍賣的長期合作伙伴，致力于高端佛教藝術品的旃檀林今年是第4次參展，我們有幸就佛像市場的問題采訪了其負責人錢行偉先生。▌錢行偉（資深佛教藝術品經紀人、中國嘉德“旃檀林——佛教藝術集萃”專場負責人）明代銅鎏金觀音坐像高94厘米中國嘉德2019秋拍拍品Lot3627《收藏》：作為GFAA的老參展商，您今年參加GFAA的感受如何？錢行偉：典亞藝術周是一個高端而專業的平臺，為全世界的藝術從業者提供了在北京展示自己的機會，為提高北京乃至全國收藏群體的鑒賞水平、豐富人們的文化生活，作出了杰出貢獻，在此感謝主辦方。《收藏》：作為一個旁觀者，我感覺近幾年的佛像市場比較平淡。您深耕佛像市場多年，感受又是怎樣的呢？錢行偉：這是符合市場規律的，行情本就是存在周期性。這幾年因為一些佛像反復出現，熟貨比較多，很多佛像生貨還沒有出來，一方面，不少佛像藏家收藏佛像是為了供奉，這些被供奉的佛像精品很難再出現在市場上；另一方面，現在市場越來越透明，很多藏家惜售，不愿意把好東西拿出來。而普品永遠會隨著大盤滾動，只有大盤高了，才會帶動中端市場。目前，佛像市場的確遇到了瓶頸。世界范圍內來看，佛像市場的困境是精品太少，不像瓷器、書畫那樣每年有億元高價產生。而且，前幾年國外出的貨比較多，這幾年國外的資源基本快枯竭了。但我對佛像市場的前景是看好的。相較而言，佛像市場的優勢是人群比較穩定，去拉薩的時候就發現，很多寺廟在大量買普通的佛像。而且，市場對高端宗教藝術品的需求仍然很大。未來兩年，佛像市場仍將處于平穩期、調整期，我們在盡量調整拍品的質量。2019年中國嘉德秋拍佛教藝術集萃專場預展將于11月14日在北京國際飯店會議中心二層開幕，今年我們征集了97件拍品，非常精彩，歡迎愛好者前來參觀。▌明代金髹木雕布袋和尚15.5厘米王世襄舊藏中國嘉德2019秋拍Lot3628▌清康熙御制銅鎏金釋迦牟尼佛高82厘米寬63厘米重106.6公斤中國嘉德2019秋拍Lot3586▌西藏16世紀合金銅四世噶瑪巴·洛佩多吉像嵌金、銀、紅銅，局部鎏銀，原封底中國嘉德2019秋拍Lot3629《收藏》：佛像藏家結構和收藏方向有變化嗎？錢行偉：首先，收藏的中心移到了中國。當年，因為佛像貨量大，價格低，西方老一代的藏家大多是當雕塑購藏的，幾十年過去了，西方年輕一代的藏家轉向了當代藝術的購藏，所以佛像收藏的中心轉向了經濟水平和佛像收藏需求提高的中國，拍場上的中國藏家占八九成，而且越來越多。其次，隨著知識的普及和傳播，藏家鑒賞能力有所提高，追求精品的藏家越來越多，精品的價格迅速拉高，普品價格在下調，市場兩極分化特別嚴重。第三，藏家結構也發生了變化，過去的藏家是千萬元級的，但現在進場的藏家是億元級別的，他們對市場的推動作用是不一樣的，這與政府政策的支持和市場的開放是有直接關系的。第四，現在國內藏家對宗教藝術品的理解也與以前不同了。2015年前，九成客戶是先宗教后藝術，很少當藝術品來推廣，面對一個新客戶的時候需要很長時間的引導，現在幾句話就可以，可以把它當藝術品來欣賞，也可以當宗教崇拜。《收藏》：未來趨勢是什麼？錢行偉：未來的趨勢是收藏的品類多元化。早期的收藏比較單一，主要是宮廷造像，這幾年很多人開始轉向研究西藏文化、尼泊爾文化和印度文化，出現分流。其實，國外的早期佛像市場也在調整，精品價格高居不下，普品價格下降。在鑒賞能力薄弱的時候，因為分不清精品和普品，所以普品的價格會偏高，一旦人們鑒賞能力提高了，價格就會出現分化，精品價格高漲，普品價格下調。佛像市場有很大的潛力，現在買一件永宣瓷器，可以買10件同等品質的永宣佛像，佛像的價值還遠遠沒有被發掘，市場推廣、學術研究還遠遠不夠，很多精品還沒有出來，一旦價格足夠高了，精品也就現世了。《收藏》：之前聽過一種說法，漢傳佛像會成為高點，您怎么看呢？錢行偉：漢傳造像門類太少，不豐富，千篇一律，精品也少，只有特殊的品種會賣出高價。所以漢傳佛像市場比較穩定，大量普品存在，不會有大尺幅增長，在整個造像藝術市場中成為邊緣。這幾年，因為品類豐富、精美、藝術感強，尼泊爾、東北印度佛像、犍陀螺佛像迅速成為市場主流。有些藏家會專門收藏某個品類，但是目前也存在一些問題，一方面學術研究非常匱乏，基本是依靠國外的研究，另一方面，國內的藏品非常少，佛教藝術普及匱乏，沒有一個標桿性質的博物館。在這種情況下，國內對佛教藝術知識渴求的人群是非常大的。比如，去年10月份，故宮有一個佛教講座，最初定的聽眾人數是60人，結果實際來了600多人。在國外的這些年，我發現國外的dealer會定期請專家做講座，這種互動是非常有益的。但是，在國內要想促成這種互動是很難的，佛像市場缺少文化的支撐。現在的文化普及主要是依靠電視、媒體、商業機構，但他們往往過于商業化，是否有能力來做普及？那請外國的專家呢？問題在于他們研究的過于細分化，只是一個特定的品種，與國內聽眾的需求是脫節的。《收藏》：石造像的市場如何？錢行偉：國內石造像有一個受眾人群，但是不屬于開放市場。一方面，對于石造像的拍賣，國家政策有限制，傳世的古代佛像精品很少，另一方面，當年好的石造像本就少，而國外市場對早期石造像的追捧，導致贗品充斥市場，鑒別比較難，辨識度不夠。當然，有好的出處和流傳的精品石造像，也一定能賣好的價格。鎏金造像的造假重災區是宮廷造像，但好的仿品非常少，這是因為造像過程非常復雜，而且很多工藝都失傳了，很難仿造出能以假亂真的造像，只是形比較像。但是，這些仿品依然對市場造成很大的沖擊，畢竟佛像研究比較匱乏，辨識度低。藏家是整個行業的支柱，只有保護他們的利益，才能做好這個市場。《收藏》：前些年拍賣現場舉牌的好多都是dealer，感覺近兩年少多了。錢行偉：以前，網絡傳播還沒有那么便捷，藏家需要通過dealer來了解藝術品的前世今生和價值，并通過dealer購買藝術品。但是，隨著這些年的文化普及和網絡的傳播，藏家的知識儲備迅速提升，加之藏品數據庫的建立也把藝術品信息傳達給了藏家，藏家認識到該買什麼東西，自己有了主意，dealer的功能就喪失了。除非有特別重要的東西還需要特別好的dealer。大數據讓整個行業洗牌，藏家的認知能力提升，市場特別明朗，兩極分化，已經到了精品時代。精品都是被財富人群購藏，dealer買不起，只能買普品，或者干脆轉行了，所以做這個行業的也越來越少了，很多人因此失去飯碗，除非是有特別的能力，走在市場前面，還可以在這個行業里分一杯羹。國外也是一樣，dealer的生存越來越難。不過，國外的dealer實際是養人的，依托于完善的保障制度，能帶出大藏家。在國外，如果發現買到的藝術品有疑點，可以請雙方都認可的專家來鑒定，只要證明是假的，就可以退貨。如果收藏一段時間后想賣掉，只需付dealer10%的傭金。這樣就最大程度地保證了藏家的利益，降低了收藏的門檻。在國外，藏家把研究的任務交給經紀人，幫他們搞清楚藝術品的前世今生，搜羅、分析數據。而在中國，藏家自己在做這項工作，把自己變成行家，累不累啊？如果成不了行家，就得傷心，花高價買一堆普品。所以，希望能夠向國際看齊，期待相關部門完善法律法規，為藝術品市場提供制度保障，營造一個透明、健康、有序的市場環境，這樣藝術品市場才能真正繁榮、持續地發展，也才能真正提升人們的精神生活質量。本期《收藏》微信責編王金坪微信運營合作請發消息至公眾號sczz029創刊于1993年一冊在手，把握收藏微信名：收藏雜志微信ID：sczz02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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